第56章：洗心革面

　　玄真山人听完脸色就变了，他自然知晓这件事带来的严重后果，当下立刻动身，只身一人朝樱花教山门飞去。
　　他也不惊动别人，这是要把人弄回来的同时，还要将这件事的影响力减到最小，以免以讹传讹，搞坏名声。
　　玄真山人赶过来之际，樱花教内一片歌舞升平。
　　殷旦和铁风长老都已经吃饱喝足，喝退了属下，正准备开始今晚的淫玩大戏。铁风长老将叶沉鱼从大黑布袋里面放出来，又使了法诀，将她神志恢复清醒。
　　殷旦淫笑连连地看着眼前的青衫美人，心中万分喜爱，几乎要流出口水来，他玩过的女人可不在少数，但还从未玩过这等级别的女人，实在是万中无一的绝品美人。
　　铁风长老亦是心神荡漾，如今樱花教总坛内除了殷旦之外，只有他一个长老在这，其余长老都分布各地，或出门办事去了，没有人会跟你争抢，等殷旦玩过之后，就轮到他了。
　　而反观叶沉鱼，见到周围场面，看见殷旦和铁风长老这二人，立刻一颗心跌落谷底，心中一片凄凉，暗道一声完了。
　　她微微闭上美眸，运使法力，打算自灭元婴，自尽了事，以免遭到淫辱，更加生不如死。
　　“你怎能如意！”
　　熟料铁风长老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打算，抬手打出一连串的法诀，以法相强者的修为，强行封了她浑身法力。
　　叶沉鱼登时面若死灰，这回倒好，连死也死不成了。
　　就在殷旦脱下披风和铠甲，打算上前淫玩的时候，外头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叱：“尔等真是好雅兴，连我太玄仙门的媳妇也敢动！”
　　“谁？”
　　殷旦举头望去，只见大殿门口站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袍道人，长发长须，发丝灰白，手托拂尘，面无表情，冷冷注视着他和铁风长老二人。
　　“啊，原来是玄真掌教来了，掌教来得正好，快快有请！”
　　殷旦眉头一挑，讪笑一声，热情相迎。
　　玄真山人冷冷道：“还不快把人放了！”
　　殷旦闻言一怔，道：“山人这是何意啊？这是药王宗的弟子，又不是你们太玄仙门的弟子。”
　　玄真山人怒瞪着殷旦，心中着实愤怒，平日里樱花教对太玄仙门的态度极好，殷旦也经常孝敬他，每年都有好处送上，因此玄真山人虽然知道殷旦这厮不是好货，却也放任不管，甚至有一些不方便出面去做的事，也可以交给他们去办。
　　但他怎么也不想到，就在这紧要关头，在元武和叶沉鱼即将大婚的日子里，樱花教居然把叶沉鱼给弄走了，这让他太玄仙门的面子往哪儿搁？
　　玄真山人根本懒得与他解释，只是轻轻挥动拂尘，殷旦登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压力铺面而来，压得他不得不往旁边退开。
　　玄真山人一步步走入大殿，铁风长老见此，欲要上前阻拦，仍旧被玄真山人一拂尘挥动，震退一旁。
　　“来。”
　　玄真山人一把拉住叶沉鱼的手臂，将她体内封禁解开，然后带着她飞身离去。
　　殷旦和铁风二人看着他们远去，虽然心中气愤，却不得不认栽，即便追上去也打不过，还能如何。
　　铁风长老暗道晦气，多么极品的美肉啊，都要进嘴里了，就这么被人劫走了！
　　两人都怨恨之极，殷旦更是握紧铁拳，怒道：“去他老子的太玄仙门，早晚有一天……哼！”
　　说到这里，他连忙闭口。
　　玄真山人将叶沉鱼带回太玄山，安排在后殿的一处雅间住下，又派了两个女弟子前去照看起居。同时命人去药王宗传信，请他们派人过来参加婚典，本来太玄仙门要派人去药王宗迎亲的，如今叶沉鱼已然身处太玄仙门，便就省去了这么一步，直接让药王宗的人过来即可。
　　另外，太玄仙门又广发请帖，请正道各派前来，参加半个月后元武和叶沉鱼的婚典。
　　……
　　风州之地，山峦曲折，重重叠叠，动则蜿蜒几千里。
　　一只金翅大鹏雕飞翔在空中，宽大的羽翼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金光，韦云盘膝坐在小金背上，闭目凝神，只是胯间传来的阵阵快感，却让他无法集中精神。李媚儿正将螓首伏下，檀口微分，含住韦云的大龟头轻轻吞吐，偶尔能看见这位贵妇人的脸儿凸起，不时溢出丝丝口水，发出啾啾之声。
　　韦云心忖道：“叶师姐虽与我有幼时的缘分，但我此时已然配不上她，虽然大家都是真传弟子，但我天性好色，处处留情，就连身边的女仆都不放过，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，而叶师姐却如此纯洁，若我不改掉这等下作习气，这辈子也是无望与叶师姐在一起的了。”
　　转念又道：“这花花世界，佳人无数，男子有三妻四妾乃是正常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心，我若如白师兄一般心无女色，岂非违背本心，强行扭转，等同偏离大道，修道本应顺其自然。但以我如今的位置，却断然不可能拥有叶师姐这等级别的绝色，或许他日有所成就，还是有机会的……”
　　想来想去，韦云一方面不愿意改变自己好色的本性，一方面又妄想得佳人错爱，心头十分矛盾，一时间道心浮动，不知如何抉择。
　　韦云不是那种既要当婊子，又要立牌坊的虚伪之徒，尤其修行明心见性，不能欺骗自己，当婊子就明着告诉别人自己是婊子，当君子就决不去做违心之事，而不是嘴上说我是正人君子，暗地里淫人妻女，嘴上说自己是正道中人，暗地里干尽缺德事。
　　关键在于选择何种修行之道，才是重中之重。不管是正道、邪道、妖道、魔道，都是一种道，无有高下之分，大道本无偏私，全都一视同仁。问题是，修真者选择的是什么道，一旦选定，便一意孤行，不得再反悔，一言一行遵循自己的道，日后有什么成就，全看个人所下的苦功。
　　小金的飞行速度十分之快，日落之前，就已经到达金陵城上空。
　　却在此刻，一道晶莹光华从远处飞来，在韦云前方的半空中停住，化作一个宫装女子，身上拖着两条长长飘带，如孔雀之翎，迎风飞舞。这宫装女子风姿绰约，美眸闪动，看向韦云。
　　韦云定睛一看，心头微惊，道：“樱花教的人？”他在药王宗的时候见过此女。
　　来人正是樱花教九大长老之一的洛仙长老，法相中期强者。
　　洛仙奉命去青州寻人，没有找到，路上打听一番，有了一丝线索，便往风州金陵城而来，她乃是法相强者，速度比小金还快，因此在这里追上了韦云。
　　宫装女子洛仙一手下垂，一手平胸，稍稍打量了韦云一番，然后道：“你就是韦云吧？”
　　“正是。”韦云暗暗戒备，他和樱花教可是有仇的。
　　李媚儿也连忙抬头，并将韦云的大老二放入裤裆里藏好。
　　宫装女子洛仙见他这般谨慎，不由失笑，说道：“你不必惊慌，我是水红瑶的朋友，受她委托，前来寻你，既然你已经无恙，那便最好，另外尚有一件事要告知你，你可要听仔细了。”
　　原来是水红瑶的人！
　　韦云松了口气，想必是水红瑶在樱花教的同盟，难怪她敢放言，要做掉殷旦，执掌樱花教，原来早有安排，如此看来，还真有一丝机会。
　　韦云忙道：“不知这位仙姑有何吩咐？”
　　洛仙说道：“下月初七，我们将汇聚中州大唐都城，攻打樱花教，水红瑶希望你在此前赶过去与她汇合，助她一臂之力，去与不去，你可自行抉择。此事须得保密。”
　　韦云拱手道：“知道了，多谢仙姑告知，我一定准时到场。”
　　“贫道洛仙。”
　　洛仙扫了李媚儿一眼，打算离去。
　　“且慢。”
　　韦云心中一动，连忙叫住她，说道：“在下修行上心存疑惑，还望仙姑指点一番！”
　　洛仙顿住，问：“你有何疑惑？”
　　韦云尴尬地道：“在下的疑惑乃是一个心结，是关于欲念和修行的关系，情感与修行的关系，不知如何处理……”
　　洛仙闻言，微微一笑。
　　她所得的乃是上古传承，又修炼数百年，在世间打滚数百年，看遍世间百态，道心坚定，阅历丰富，一听就明白韦云的困惑是什么。
　　洛仙淡淡道：“在这天地之间，众生如蝼蚁，如牧场牛羊，不得不在，百年之后皆为尘土，人生一遭，到头来不过得一些经历和情感，唯有修真得道，成为地仙，才可永驻于世，寿元无穷，除非遇到杀伐大劫，否则便可永远逍遥下去。因此，除去修真得道之外，余者皆不足道，此为第一要事。”
　　顿了顿，她才继续道：“至于你所言的困惑，其实都是在此过程中所要经历的心劫，人人都有，经历之后也就知晓了。我等修真得道，也都是为了长生不朽，才有时间去享受那无穷的乐趣，也包括你所言的男女之乐，男女之爱。只是你把这个次序搞混了，应当先得永恒，才去享受乐趣，而不是反过来，否则断难得道。”
　　韦云闻言，暗暗点头，觉得有理。
　　他如今正是在还未羽翼丰满，还未有所成就的时候，便在贪图女色了，颠倒了次序，如果长此以往，要想修成永恒寿命，真是痴心妄想，大限已到，一样化为尘土。
　　韦云转念又想，只是自己所修炼的与别人有些不同，便是男女交合，也可修炼，而且速度并不比正常修炼慢，这岂非可以两全其美。
　　当下，韦云就道：“仙姑，若我修炼双修之道，可在交合中修炼成仙，是否可行？”
　　洛仙闻言，嫩脸微红，淡淡道：“大道三千，条条可通，双修自然也是可行的，只要明心见性，不为所困，不生迷惑，便可直通大道。”
　　韦云又道：“唉！我爱慕师姐，可又放不下别的女子，着实惭愧……”
　　洛仙连忙打断他，道：“我知道你的意思。你是身在其中，看不清问题所在。这世间本来不存在什么道德桎梏，皆是人为施加，你不妨想想，我等修行，参照天地，天地尚且要容纳万物，修行自然也是如此，不可有那等凡人的狭隘之见。”
　　韦云闻言一震：“仙姑的意思是……我即便爱多少女子都是可以的？”
　　洛仙点点头，又道：“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，而是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和资格的问题。”
　　她这么一说，韦云登时彻底明悟，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迷惑和心障。
　　原来世间本来是没有谁规定，一个人要如何才算有道德的，即便众生灭绝，世界照样运转。只是从《道德真章》流传世间之后，各大宗门，各个国度，才推崇各种道德和法度，用以治世，规矩众生，让人们能够有秩序有礼仪，不使世间混乱，但也正是因为这些规矩，导致人们先入为主，先就有一套道德观念，从而限制了人们的意志，稍微有一些逾越，便自我愧疚，全是自己想多了。
　　而修行，正是要打破这些规则，让人超然其上，让小我变成大我，方能打破桎梏，突破境界，吞吐更多的天地灵气，容纳更多的法力，拥有更强的神通！
　　乃至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，以我为天地，以天地为我，那个时候就可成就地仙果位，与天地同寿，长存不朽。
　　洛仙见韦云眼神清澈，知道他已经明悟，又怕他误入歧途，忙道：“不过你要记住，求仁得仁，求恶得恶，凡事要遵循本心，不可恣意妄为。”
　　韦云忙道：“仙姑放心，在下明白，知黑守白，知恶守善，识浊守清，我会量力而为的。”
　　“在下多谢仙姑指点！”他此时心悦诚服，朝洛仙恭敬一礼。
　　“记得准时赴约！”
　　说完这句，洛仙飘然而去，两条飘带在身后迎风舞动，十分好看。
　　“随心而不随性，率性而不任意，风流而不下流，顺其自然而不放纵妄为，凡事量力而为，恰到好处，个中玄妙，唯有意会，妙，妙啊！”
　　心劫一过，韦云登时感到心境开阔，天地在他眼中都似乎清明起来，灵识范围也更广了，天地灵气主动往他体内涌去，此时他只要法力足够，便可一直修至元婴大圆满的境界，甚至有望法相之境。
　　回到药王宗，韦云也不去找叶沉鱼，只是埋头静室之中，一心勤修。甚至还花去大量符钱，从宗门购买了一些炼丹、炼器的物品。
　　韦云在静室内炼丹、炼器，李媚儿和小金也在勤修苦练。
　　小金正稳步朝元婴中期迈进，李媚儿得了虞飞雪指点，更是进步神速，已经开始着手结金丹了。
　　韦云花了大量花钱，买了炼丹炉、炼器炉、各种药材、炼器材料，花了十多天时间，愣是没有成功过一次，非但浪费了各种药材，法器也未炼成一把，当时失败之极。
　　韦云暗道一声晦气，莫非自己一丝炼丹和炼器的天赋也无？
　　韦云没了疑惑之后，已经打算洗心革面，强大自己的修为和能力，以便日后再去找叶沉鱼，挽回芳心。而不是自怨自艾，或者颓废丧气。
　　此时他已然明白，在修真界，唯有实力才是一切，余者皆是虚言。他有自知之明，不会再主动去找自己够不着的美肉，那是在痴心妄想，浪费时间。
　　韦云此时低调行事，虽然回了药王宗，宗门长老和真传弟子也不知晓，还以为他仍在外头呢。
　　而韦云也不知道，叶沉鱼并未回药王山。
　　眼看约定的日子就要到了，韦云便叫上已然修成金丹的李媚儿，骑着小金，朝中州飞去。
　　在他离开药王宗的同时，药老人也领着白芷和苏木两大长老，以及一干真传弟子飞向中州，朝太玄仙门而去。
　　立秋的前几天，修真界各大正道宗门，大大小小，尽皆朝中州汇聚，一时间中州大唐都城汇聚了无数的风云人物，都是来参加太玄仙门真传弟子元武，和药王宗真传弟子叶沉鱼，这二人婚典的。
　　大唐王朝都城长宁。
　　韦云带着小金和李媚儿进入城门，走在宽阔的白虎大街上，目之所及，都是一些修真界人士，个个身负刀剑，气息隐隐，都是来自各大宗门的门人弟子，耳边不时传来阵阵议论之声，所谈论的都是元武和叶沉鱼大婚的事情。
　　虽然细碎，但韦云稍微留意了一番，登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。
　　“原来叶师姐要嫁给太玄仙门的首席真传弟子元武了，而且还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定下了的婚约，难怪她当日为何会说那句话……”
　　韦云心头一震，胸口不由自主地涌起酸楚之意，连忙静心凝神，调整心态，不断告诉自己，现在还配不上她！
　　“听说元武乃是十年前正道真传大比第一名，如今更是修成了法相，是百年难遇的天纵奇才，也只有他，才配得上叶师姐吧，我又算哪根葱……”
　　韦云叹了口气，心中暗下决心，他日定要扬名立万，让天韵大陆所有人都知道他“三通真人”韦云的大名！